【盾冬/电影MCU宇宙向】Ready to comply 2

掉坑一个月，时间线设定在队2结尾大盾掉航母开始，跟基友约定好不坑不BE，因为掉坑时间短，可能会有OOC_(:з」∠)_，之前章节见首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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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Steve绝想不到，时隔两年，他会从Rumlow嘴里听到Bucky的名字，他怎么敢那么轻描淡写的、带着讥讽和嘲笑的提起他，提起这过去的七十多年里，Hydra是怎样反复摧毁了他的记忆，虐待惩罚他，让他变成了那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。

Winter Soldier，给了Bucky这个名字的人倒是有点幽默感，他在大雪之日跌落火车，从此James Buchanan Barns的人生中再无三季，只余寒冬。

年复一年，万劫不复。

Sharon的短信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Peggy去世了。

Steve亲手抬着她的灵柩，一步一步送她入土。多年前在对讲机里哽咽着说“我在酒吧等你，你欠我一支舞”的姑娘，如今却瘦弱干瘪，那么单薄，连装在棺材里，都轻如鸿毛。

Steve曾一度以为他和Peggy不会有任何未来。

在Bucky跌落悬崖之前，他们在酒馆喝酒，Steve那时就发现他再也无法喝醉，望着Bucky一双因醉意染上水光的灰蓝色眼睛，Steve Rogers决定不要脸的借酒装疯一次，很显然四倍血清不但强健了他的身体，也增添了他的勇气。

被好兄弟突然抱住的Bucky还尴尬又呆愣的问他“你还好吗兄弟”，Steve搂住Bucky的脖子，努力将自己的声音装成含糊不清的模样。

他轻声说“我爱你”。

然后Steve感觉到怀中的朋友身体瞬间僵硬，仿佛被巫师施了什么邪恶的法术，Bucky是最擅于活跃气氛、化解尴尬的家伙，但如果连他都不肯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，那么Steve明确的意识到自己凶多吉少。

他已经做好了被好朋友一把推开往脸上揍一拳的心理准备。但在这短暂的沉默过后，Steve听到Bucky困惑犹豫的反问：“Steve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耗尽勇气的Steve懊恼的叹了口气，准备松开Bucky为自己的鲁莽道歉，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。多年来出于对她的尊重和敬畏，Steve条件反射般的瞬间脱口而出：“Peggy？”

然后他的肩膀猛地被Bucky推开，后者好似被人揍了一拳，他脸色苍白，默不作声的端起酒杯。

Steve看着愣在当场有些羞恼的Peggy和一脸不爽的Bucky，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错误。

Bucky和Peggy都以为他酒醉是在跟Peggy表白。

 

可惜在这个误会解开之前，Bucky就在任务中跌入山谷，尸骨无存。

后来的一段时间里，Peggy经常陪在Steve的身边，不论是他想借酒浇愁，还是想血洗Hydra，Peggy都以一种异常的包容支持着他的一切。

Steve甚至生出了一种余生与她相伴也不错的、侥幸的错觉。

但很显然，上帝嫌他命硬，硬是要他多些磨难，于是冰原下的七十年沉睡，醒来后世界变得五光十色、陌生又充满变数，他还是高大英俊、金发碧眼的英雄，红颜一朝变枯骨，与他有缘无分。

Steve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去看望Peggy的时候，白发苍苍的老人轻声问他：“当年你说爱的人，并不是我，对不对？”

Steve温柔的看着她，笑而不语。

Peggy苍老却依旧漂亮的眼中溢出泪水，声音却依旧包容而温柔：“哦傻小子，我不会恨你的，时光早已教会我谅解一切的本领。”她因为病情缠绵呼吸困难，休息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补充：“我知道你爱他，虽然晚了一些。”

美国队长宽厚的肩膀仿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阳光，那一刻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，他看着Peggy，像多年前孱弱瘦小的布鲁克林小豆丁一样的不知所措，羞涩却坦诚的笑了笑：“是的，我爱他。”

爱了几乎一辈子。

只是没想到，他们的一辈子，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漫长。

 

“那就去找他吧。”那是Peggy生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当Steve Rogers站在Bucky位于罗马尼亚的小公寓里，打量着简单的陈设、干净整洁的床铺和冰箱上的小零食，不知为什么，他一瞬间鼻子发酸。

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适应这个与七十年前完全大相径庭的世界的，那些智能的电子产品复杂又多事，眼花缭乱的广告牌和路灯将城市的夜晚映如白昼，不用再担心战争，却永远睡不惯柔软的床铺，心里总是不踏实，噩梦连连。

为什么不来找他？

Steve拿起冰箱上被太妃糖压住的日记本，熟悉的字跃然纸上，翻来覆去的都是他和他的名字。

“我叫James Buchanan Barns，107师中士，咆哮突击队队员。”

“他叫Steven Rogers，美国队长，我的朋友。”

夹着美国队长照片的那一页，还抄录了许多他的生平事迹，他是怎么从布鲁克林名不见经传的孱弱青年变成了整个国家的英雄，又是怎么在七十年的冰封过后重新来过，变成了神盾局特工兼复仇者联盟的队长。

那其中只字不提他和他的过往，但是Steve还是确定，他记起来了。

哪怕不是全部。

对讲机里传来了后援的声音：“队长，德国武警正在靠近。”

他漫不经心的回答知道了，回头却看到了悄无声息的穿着便装盯着他的男人。

他依旧留着一头长发，带着灰色鸭舌帽，帽檐下是一副凌厉又漂亮的眉眼。

Steve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，要不是他超凡的听力能听到德国武警此起彼伏接近的脚步声，他真想就这么站在小小的公寓里，给他一个拥抱。

他逼迫自己打破沉默：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
沉默不语的男子灰蓝色的眼睛中没有两年前的狠绝和阴郁，只有一片疲惫和些微的困惑：“你是Steve。”